白鲸 （二）下
小区的路灯开得很早，同夕阳孱弱的光一起把站在路边的姜文焕照成带着光晕的神，鄂顺走向他，然后快步，接着跑起来，最后义无反顾地投入姜文焕张开的双臂，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，那样贪婪且用力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，
“鄂顺，鄂顺，鄂顺。”
姜文焕只是反复叫着鄂顺的名字，那其实是一句咒语，纺锤扎进鄂顺的指尖，鄂顺便着了魔一般在塔顶放下长发，把他引进自己和阿树的房间，然后抠掉嗓子里的苹果，双腿缠上姜文焕的腰，抬身吻去他眼角还未落下的泪，
“对不起，姜文焕，对不起。”
姜文焕红着眼撕咬身下的鄂顺，那张照片藏了太多太多他无法回应的真挚和热烈，他迫不得已扔掉的情感被鄂顺仔细回收，多年前遗留在那条风月异常的街道上的爱恋中，两个人都太过卑微。
姜文焕看向鄂顺，他欠他一个答案，一个落雨的清晨，鄂顺半梦半醒间问道，
“做我的男朋友吧，好不好。”
面包里重油面包保质期最长，一个星期到半个月，巴氏消毒的盒装牛奶，六个月，颜色鲜艳的水果罐头，一到两年，
好可惜啊，这个问题已经过期了，对不起啊，鄂顺，我这么晚才回答这个问题，
“鄂顺。。。”
鄂顺，和我在一起好不好，我去和你的男朋友说，或者选一个阴沉的午后一起走，那样没有责任感的话在姜文焕的嘴边徘徊，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离开鄂顺，可他没有任何理由让鄂顺为难，只要鄂顺幸福就好了，和阿树，和自己，和另外的谁都好，他此生唯一的愿望，是为他的过往赎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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